2018年,小米和Oppo主導印度智能手機市場,隨之而來的還有中國企業開發的App。抖音、helo、Bigo和快手這些都漸漸成為印度人的日常。而一年多以前,沒有人甚至開發企業都預想不到這樣的速度,前10大應用下載排行中有5款是中國App。
背后的原因是中國企業瞄準印度剛接觸互聯網的4億用戶群,利用資本支撐銷售策略,名人效應和相對低價雙雙加持,同時側重內容和技術本地化大大滿足消費者心理。而中國企業的發展模式和應用程序技術也將會成為印度公司學習和借鑒的模范。
現在,中國App不僅僅大火,而且在互聯網蓬勃發展的印度市場還激發了幾十個其他平臺的推出和試驗。
2018年也是中國主導印度智能手機的一年。而2017年12月,Google Play商店中下載排名前10位的移動應用跟今年相比有很大不同。2018年印度的Playstore排名中國App占了一半,十大移動應用中有五個是中國App,而2017年底只有兩個。
此外,截至2017年12月,在Google Play商店不分類別的下載榜單前100名中,有18個是中國App,包括流行應用如UC瀏覽器、茄子快傳(SHAREit)和新聞應用NewsDog。
在2018年底,Playstore應用程序前100名單中已有44個中國應用程序。而除了前100榜單之外,其他像社交娛樂內容平臺Rozbuzz和視頻聊天室平臺YouStar在印度也有超過一百萬的下載量,這個下載量也是一個不錯的成績。
大部分全球應用程序的增長都有一個新的熱點——印度。而中國App的成功也顯示了印度市場的重要性。
去年在印度,一些中國應用已經變得非常受歡迎,比如Helo和SHAREit等社交內容平臺,娛樂和互動應用如抖音、LIKE和快手,比如Liveme、Bigo Live和Vigo VIDeo等視頻和直播流媒體,美圖旗下的BeautyPlus、Xender和掃描全能王(Cam Scanner)等實用程序應用程序,騰訊的絕地求生、列王的紛爭和無盡對決等游戲應用,還有流行的電子商務應用程序比如ClubFactory,SHEin和ROMWE。
大多數平臺的目標群體都是印度的新互聯網用戶,特別是小城鎮的互聯網用戶。而這個市場最初是由班加羅爾的ShareChat先瞄準,該公司成立于2015年。
中國巨頭字節跳動的Helo下載量約為1000萬,印度本土的ShareChat目前的下載總量已超過5000萬。值得注意的是,ShareChat成立于2015年,并隨著區域內容市場的發展而增長。
Helo由字節跳動在2018年7月推出,登陸印度市場的最初幾個月表現出很好的牽引力。應用程序跟蹤器SensorTower的數據顯示,Helo自推出以來下載量已達1300萬次,而ShareChat在2018年全年下載了900萬次。
百果園網絡科技開發的社交視頻應用程序LIKE擁有超過1億的下載量,占印度總用戶數的64%。LIKE是一個15秒短視頻的社交平臺,跟抖音有點像,在2018年下載了2500萬次。
而字節跳動擁有的抖音自2018年6月以來就躋身印度前5大安卓應用程序,印度用戶占其全球5億以上活躍用戶的39%,而印度也成為抖音的最大市場。
相比之下,抖音的總用戶群有10%在美國。根據SensorTower數據,抖音在2018年增加了4500萬用戶。美國用戶占抖音收入的56%,而2018年印度貢獻僅占3%。
LiveMe是獵豹移動公司的直播流媒體應用程序,印度用戶占其5000萬用戶中的32%。
中歐國際工商學院創業教授方睿哲(S. Ramakrishna Velamuri)說:對于任何行業的中國公司來說,印度是唯一有可能跟中國市場一樣大規模的市場,沒有其他市場能夠這么接近。本月在印度巡回演講的企業家方睿哲表示,中國企業越來越多地將印度視為面向消費者的市場。
中國應用的印度化
在印度推出的中國應用程序有許多共同點:營銷費用雄厚、專注于印度白話用戶、用戶界面容易上手、內容新鮮、更新和執行周期快速,以及產品價低等。
此外,這些應用非常強調印度本土化,這可能是為了解決印度人對中國產品的普遍不信任的觀點。
2012年,騰訊在印度推出相對受歡迎的微信,在產品的營銷和品牌推廣上花大錢。從商場的產品發布到任命熱門的寶萊塢演員作為品牌大使,微信以驚人的速度推出和吸納用戶。
但隨著微信在中國本地變得更加主流,微信在印度的增長陷入困境。到2015年,騰訊結束了印度的微信團隊。
微信印度營銷戰略副總監Himanshu Gupta說:“很多失敗原因都跟未能推出印度本地化平臺有關。”
盡管如此,微信在印度遇冷也為中國企業家開發印度市場提供了學習機會。現在,中國企業家不僅意識到這一點,而且還了解印度市場的細微差別。
受歡迎的中國企業就在印度方言內容市場找到了發展定位,它們的策略也側面顯示出了這一點。例如,Helo應用有一個完全位于新德里的印度本地團隊。
Helo的內容運營負責人Shyamanga Barooah說:“專注于內容交互平臺游戲的字節跳動看到了印度的巨大機遇,但Helo是完全獨立。”
字節跳動是控股公司,但它明白沒有一種應用程序是適合所有人的,印度觀眾不適合中國運作的策略,在內容運營、工作、營銷、招聘和所有其他方面制定本地化戰略很利于公司的發展。
NewsDog是中國公司在印度內容市場推出早期應用也獲得了不錯的成績,2016年首次推出娛樂內容聚合應用程序,僅限英語版。但是,在推出幾個月后,NewsDog的母公司明日蟲洞科技的創始人陳彧堃訪問印度,發現即使是居住在一線城市的印度人,也會說印度本地的方言。
訪問印度之后,他經常跟餐館門衛和出租車司機聊天,以了解市場的細微差別并修改他的平臺以滿足印度消費者的需求。該公司即將在明年在印度內容市場推出六款新應用。
他表示,在過去幾年中,視頻觀看業務在印度蓬勃發展,他的公司正在開發一系列視頻平臺,這些平臺會用印度本地語言以長或短視頻格式發布內容,為印度觀眾提供服務。例如,僅支持泰米爾語和泰盧固語視頻內容的應用程序(主要是電影剪輯)現在處于測試階段。
另一個深受印度方言消費者歡迎的中國平臺SHAREit也非常看好印度的增長。SHAREit India總經理Jason Wong說:“可能對于在中國擁有微信這類業務的公司來說,印度市場只是另一種選擇。但對我們公司來說,印度是主要市場。如果我們失去了這個市場,我們就需要關閉業務。”
SHAREit在中國擁有一支300名員工的強大團隊,在印度班加羅爾和德里擁有60名成員,并計劃將其研發工作轉移到印度班加羅爾,以便在市場需求和產品回應需求之間實現更大的凝聚力。
印度4億新互聯網用戶群崛起
在對印度經濟的基礎分析中,詹姆斯?克拉布特里是前英國《金融時報》記者,現任新加坡國立大學教授,他對于針對印度即將誕生的4億消費者的企業有著極大興趣。
這個用戶群體主要特點是剛剛接觸互聯網,居住在二級、三級或四級鄉鎮,說印度方言,而且方言收入適中。這部分消費者不會說英語,但他們也不會只用一種語言。這些消費者具體劃分很散,可以按地理位置、語言、收入平等和利益等。
總部上海的一家中國風險投資公司零一創投中負責印度投資的Amit Jangir說:如果你把印度比如成金字塔,那么思想和行為已經美式化的1億城市消費者已經得到很好的服務,市場相對飽和。這家早期風險投資公司已投資印度的小額貸款公司FlashCash和SmartCoin。
Jangir表示,企業家新的目標是接下來的2億到6億消費者,他們還沒有首選的娛樂、支付或電子商務平臺,而且每個垂直領域都可能會有獨角獸,考慮到多樣性和低價,企業家要贏得這個市場也不容易。
而在這個階段前沿的公司包括Helo和ShareChat,兩者都在嘗試不同的策略來增加用戶在其平臺上的粘性。Helo正在推出經過驗證的個人資料并跟名人合作,以吸引更多用戶加入該平臺。ShareChat與政黨合作,作為其數字營銷戰略的一部分。
而LiveMe和抖音等平臺已經在印度獲得了不錯的用戶群,正在尋求從印度市場探索可能的貨幣化途徑。
LiveMe在印度設立了三個工作室,使用當地人才創建內容,可能會在以后被貨幣化。很可能成為下一個重要社交平臺的抖音也正在尋求發展,通過跟品牌合作讓頂級社交影響者跟品牌合作進行廣告來增強在印度的影響力。這意味著抖音可以現場直播和發布商務內容。
前微信高管古普塔(Gupta)說:“許多中國企業瞄準三、四線城鎮用戶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很多互聯網消費都是以習慣為基礎的。”他現在加入了個人財富管理平臺Walnut。
印度的大多數新接觸互聯網用戶都還沒有使用過YouTube和其他平臺。因此,這給了企業創造用戶習慣的機會。
當然,這是一個年輕的市場。一些平臺一直在使用積極的營銷策略,例如提供返現或讓用戶通過花時間在應用增加下載和平臺時長來賺錢。然而,用戶數量大增雖然意味著平臺普及,但要轉化為收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印度種子投資基金Blume Ventures的董事Sajith Pai認為,在進入印度社交內容市場的中國玩家中,抖音有更高的機會成為贏家。
他說,抖音上的內容導航得非常好,可以為城市消費群和二、三和四線城市的消費者提供服務,而該平臺的運作模式也很容易增加用戶粘性。
他說,“從長遠來看,能夠吸引和激勵創作者而不僅限于消費者的公司可能會獲得最后的勝利。”
中國企業發展模式及其在印度的影響
中國過去幾十年的經濟和技術增長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中國的企業也處在令人羨慕的地位,即使像谷歌和Facebook這樣的大型跨國公司也從中國巨頭發展中吸取經驗。例如,亞馬遜和Facebook分別開啟了銀行賬戶和音樂業務,就像電子商務巨頭阿里巴巴通過支付寶主導金融業,而騰訊也成功打入音樂界。
2018年的經驗所示,中國企業發展不僅僅是硅谷公司和高管值得借鑒的經歷,印度本地企業也應該學習。印度慢慢成為全球第二大互聯網市場,中國的大、小型互聯網公司也慢慢開發印度應用,部署內容、社區和商業應用。
而一位曾與騰訊在印度合作的高級管理人員表示,在新市場推出平臺主要會關注三點:
第一是相關和引人入勝的內容。在印度流行的中國應用程序例如Helo、抖音和LiveMe,他們的策略一直專注在用戶生成的內容,這也解決了他們創建本地和相關內容的挑戰。
第二是技術本地化,側重于提高產品性能。例如抖音和Vigo等應用程序推出的“精簡”版本很適用像印度這樣的市場,因為印度低帶寬和連接不太順利。
第三是在當地市場建立合作伙伴關系,包括跟音樂和媒體公司合作。
這位高管還表示:“從微信在印度市場推出到現在市面推出的新產品,或多或少都跟這三點沾邊,盡管市場現在差異很大。”
印度自我內容發布平臺Pratilipi專注于地區文學和方言作家,支持者包括Omidyar Network、Nexus Venture Partners和中國的順為資本。其創始人Ranjeet Pratap Singh說,中國企業的商業風格跟硅谷的做事方式截然不同。
他表示:“中國公司通常首先關注規模,后期關注防御性。而硅谷公司首先關注防御性,然后再擴大規模。”而這里的“防御”意味著產品或平臺的價值主張或商業模式。
中國App在印度去年大幅增長的同時也帶來了平臺內容混亂的負面影響,比如Like、快手、抖音、NewsDog和SHAREit會有用戶發布不雅內容等。
在世界其他市場這個問題也一樣困擾著媒體公司,比如Facebook和YouTube。去年7月,LiveMe表示,在電視新聞頻道談到戀童癖的潛在危險之后,它刪除了超過60萬名13歲以下兒童的賬戶。
然而,古普塔認為并非所有中國公司都采用相同的方法。例如,騰訊或小米等長期投資印度的公司在運行模式中會更注重平臺衡量標準。
雖然中國應用程序的內容仍然是印度技術和創業界的熱門話題,但一些中國平臺的技術或者模式也越來越受重視和認可。
美國游戲公司Zynga的產品經理Akash Senapaty是拆分應用程序的專家,他說:“對比像抖音這樣的產品,印度平臺還缺乏非常高水平的技術復雜型軟件。在印度這些產品知名度很高,印度產品人員肯定希望從這些產品中學習。”
如果印度應用程序的企業家可以從中國企業中吸取教訓,或許可以阻止印度應用程序生態系統的空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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